西北行之
莫高窟前
西北行的最后一站莫高窟。
天热得很,人也很多。我们先看球幕电影,介绍莫高窟的前世今生,非常的震撼,给人身临其境的感觉。
其实比身临其境还好,因为电影从各种角度拍摄,经过加工合成,让我们对莫高窟有了一个比较清晰和完整的了解。
公元366年,一个叫乐樽和尚来到这一片断崖前。已近黄昏,他突然看到前面的山上金光灿烂,像有千佛在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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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下子怔住了,眼前是万丈金光,身后是五彩的晚霞,他浑身被照得通明。他一下子顿悟,把锡杖插在地上莫高窟在哪,庄重地跪下,发愿要广为化缘,在这里筑窟造像,使它真正成为圣地。
他凿了第一个石窟,远近的人纷纷来朝拜。日子久了,不断有新的洞窟被凿出来,绵延了上千年,形成了今天庞大的石窟群,成为中国三大石窟之一。
电影完了后,我们乘车前往莫高窟,总共参观了八个。
写莫高窟的文字太多了,余秋雨先生在《文化苦旅》中已写尽了莫高窟的文化艺术价值,我又能写些什么?
我搜寻着当时每一个洞窟的情景,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个洞窟中,顶上的彩绘,有方桌般一大块是空的。我感到十分奇怪,问解说的人,说是100多年前,被一个叫华尔纳的美国人偷走了。
壁画怎么能被偷走了?
1925年,华尔纳来到敦煌,这个时候的莫高窟基本是空窟了,除了一些壁画,连一份残卷书页也没有了。
但华尔纳并没有死心,他此行的一个重要目标就是窟里的佛像和壁画。
他用特制的化学胶水将壁画大块粘住,然后再用特殊手段将其剥落,待运回国之后再通过化学方法完整剥落。
他的野心很大,他想把莫高窟内的所有壁画和佛像全部搬空。但莫高窟的规模实在太大了,华尔纳用尽浑身解数剥离了莫高窟第320等八个窟的唐代壁画精品。
华尔纳(网图)
华尔纳这种极其野蛮的方式,导致敦煌莫高窟的壁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破坏。我看着这残缺的壁画,心隐隐作痛。
但还有比壁画更让人心痛的。
参观莫高窟,有两个窟必看,藏经洞窟是其一。
元朝之后,莫高窟开始没落,逐渐被人们所遗忘。光绪年间,这里仅剩一个叫王圆箓道士在看护这些佛窟。
有一天,王圆箓在打扫莫高窟第十七窟的时候,无意中发现洞窟一侧的墙壁竟然是中空的。
那面墙壁上原是绘有壁画的,他凿开了墙壁。
夕阳的余辉照进来,王圆箓窥看到里面竟然有一个不大的房间,堆满了经卷法器,文件典籍达数万卷册。
王圆箓对佛家有一份虔诚,对这些经书法器有一份敬重,他认识到这些东西的宝贵,必须妥善保管,他将此事报告给了官府。
当时的县令认为根本没有文物保护意识,认为那些不过是些破书废纸,无甚稀罕。
其后几年,王圆箓又多次央求官府提供保护措施,但都未得到回应。
他仍没有放弃,提笔给慈禧写了一封信,希望能够引起朝廷的重视。
清廷已是风雨飘摇,哪里会顾得上这些?
王圆箓已是心疲力竭,他动摇了,放弃了。
1907年,英国探险家斯坦因带着他的探险队来到了莫高窟。他被莫高窟众多的佛窟和精美的艺术品给震惊了,他没有想到在如此荒凉的地方竟然深藏着如此众多的宝藏。
他施展各种手法,对王道士威逼利诱,最终带走了九千余件经卷文件,数十幅精美的佛教画卷以及一些珍贵的法器。
他用了八峰骆驼,才将这些文物带走,而当他带着中国珍贵的国宝出境的时候,竟然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
斯坦因将这些宝贵的文物带回英国进行了展览,震惊了整个世界。各国探险家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即组织各自的队伍朝莫高窟奔来。
1908年,法国人伯希和挑走了其中最有价值的经卷6400余份。
1912年,日本人大谷光瑞极野蛮的从王道士那里抢走、骗走了369卷经文。
1914年,俄国人奥登堡掠走的文物、经卷文书等,装满了几大车。
1914年,斯坦因再次回到敦煌莫高窟在哪,又从王圆箓手中买走了600多卷佛经,装了五个大箱子。
至此,藏经洞终于被搬空了。
眼前的藏经洞果然空空如也,我的内心也是空空的。
余秋雨在《文化苦旅》中说:“这个沙漠深处的陡坡,浓浓地吸纳了无量度的才情,空灵灵又胀鼓鼓地站着,变得神秘而又安详。”
今天,我站在这洞窟之中,心中却无法安祥。
莫高窟是中华文化史上的一颗明珠,许多人站在莫高窟里,赞叹我们先人精湛的技艺和高深的智慧。但莫高窟也是国人心头上一块永远的伤痛:无数的艺术瑰宝和珍贵典籍被强盗们掠夺一空,留给我们的是一片断壁残垣。
西方列强掠夺我中华珍宝的何止莫高窟?还有我们的圆明园。
雨果在给巴特勒上尉的信中说:
“有一天,两个来自欧洲的强盗闯进了圆明园。一个强盗洗劫财物,另一个强盗在放火。
他们对圆明园进行了大规模的劫掠,那儿不仅仅有艺术珍品,还有大堆的金银制品。丰功伟绩!收获巨大!两个胜利者,一个塞满了腰包,这是看得见的,另一个装满了箱箧。他们手挽手,笑嘻嘻地回到欧洲。”
巴特勒上尉本想利用雨果的显赫声望,让雨果为远征中国所谓的胜利捧场,但雨果,这位正直的作家,没有狭隘的民族主义情绪,反而代表了人类的良知,在这封信中强烈地谴责了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的强盗行径。
而这样的强盗行径,在一百多年前的中国,处处皆有。
莫高窟、圆明园越辉煌,心情就越沉重,我们痛恨西方强盗的野蛮行径,更哀叹晚清官府的羸弱和不争。
落后就会被挨打,就会被抢劫,就会被屠杀,任何一个民族都逃脱不了。
好在历史终于翻开新的一页,今天的莫高窟得到政府很好的保护和修缮,在新的时代焕发出新的光芒。原先沉重的心情,方多了一些欣慰。
23.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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