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1月,刚刚年满65岁的中共中央委员会委员黄华华在卸下广东省委副书记、广东省省长两个重要职务之后,与省委常委会的同事们依依惜别时,满怀深情地朗诵了这首他新近创作的题为《六十五感怀》的诗篇:人生六五不算长,毕竟晚秋叶已黄。尽如人意难做到,无愧我心亦无妨。喜得众贤来相助,同撑粤海谱华章。披荆斩棘闯新路,感谢人民感谢党。
这时距离他首次当选广东省省长约8年9个多月。
2003年1月21日,在当选省长次日举行的省十届人大一次会议闭幕式上,黄华华在发言中恳切地说:“省长这个岗位对我来说,不是荣耀、更不是特权,而是责任广东省省长,是更好地为人民服务的舞台,我深感责任大、担子重!”
3000多个日日夜夜转眼即逝,当年满头青丝的新省长悄然变成了两鬓微霜的老省长。在老省长卸下当年挑起的那千钩重担之际,回想起他任职省长期间的若干精彩片段,“责任大、担子重”六个字的厚重内涵分外耐人咀嚼。
“兆元省长”:“这是对广东的肯定和赞扬”
作为中国第一经济大省、改革开放的先行者和践行科学发展观的排头兵,广东历来被全国所瞩目,在全球亦有相当的影响力。2003年以来,在党中央、国务院,广东省委、省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广东经济总量增长至原来的3倍多,来源于广东的财政总收入增长3.4倍,广东经济的强劲表现获世人肯定。
2010年8月,“台湾广东周”活动在宝岛台湾举行,黄华华率领的广东省经贸文化交流团赴台采购逾70亿美元,受到宝岛各界的热烈欢迎。中国国民党荣誉主席连战、吴伯雄两次与黄华华会谈,7天内4度会见黄华华的台北世贸中心董事长王志刚更称赞黄华华为“兆元省长”:2002年,广东经济总量为13502亿元,此后近9年,连跨2万亿元、3万亿元、4万亿元三个大关,平均三年跨上一个“兆元”(万亿元)大关。
面对赞誉,黄华华将之理解为是“同撑粤海谱华章”的结晶。今年10月8日,当他回到母校中山大学作《广东“十二五”时期的发展形势与任务》的报告时,提及了“兆元省长”的这一称谓,黄华华说,这并不代表我个人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我将它理解为是对广东经济发展成就的肯定和赞扬。这些成绩的取得,是在党中央、国务院和省委、省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取得的,是上亿广东人用智慧和汗水赢得的。
“事非经过不知难”:战非典、抗天灾、化危机、谋转型
广东经济在近9年时间里以万亿元的跨度接二连三“起跳”,的确是全体广东人“披荆斩棘闯新路”结出的硕果。作为省委、省政府重大经济决策执行者和操盘手的一省之长,黄华华在任职期间对此感慨尤深。
近9年来,广东在奋勇前行的探索之路上碰到的大大小小的挑战、克服的种类繁多的困难不胜枚举。举其大者,至少有四:2003年至2004年战胜非典疫情;2005年、2006年和2008年抗击三轮特大洪水灾害,2008年抗击雨雪冰冻灾害;2008年至2009年化解百年不遇的国际金融危机的严重冲击;贯穿全过程的谋求广东经济向科学发展轨道的“转型升级”。
“事非经过不知难”。2010年1月29日,在广东经济经受住了国际金融危机的严峻挑战,经济发展实现漂亮的“V”形反转之际,参加省人大会议佛山代表团分组讨论的黄华华向人大代表袒露心声,“2009年是我当省长以来最难的一年”。
“最难”难在四个方面:完GDP任务难、就业压力大、企业转型难度大、财政任务完成难度大。
面对“四大难”,在党中央、国务院和省委、省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广东科学应对,靠投资、靠市场、靠企业、靠结构调整,在国际金融危机的冲击下率先突围,“披荆斩棘闯新路”。
“当省长最大的压力是如何继续当好排头兵”
在广东经济航母乘风破浪勇往直前的征途中,作为任职长达近九年的一省之长,黄华华始终记挂在心头的是“闯新路”三个字。而在近6年时间里,南方日报记者数次专访黄华华,广东如何继续当好排头兵的使命感和责任感广东省省长,一直是贯穿他谈话的主旋律。
2006年全国“两会”期间,黄华华抽空接受南方日报社社长率领的采访小组专访,在谈及当省长的感受时,黄华华略显凝重而坚定地说:“作为省长,我感觉到最大的压力就是如何继续当好排头兵。党中央、国务院,党和国家领导人对广东充分信任、充分肯定,对我们寄予很高的期望,我们感觉到很光荣,同时也感觉到压力很大、责任重大。为什么?因为当好排头兵不容易。面对中央的高度信任和殷殷寄托,我们这几年下定决心,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全省上下齐心协力,克服了重重困难,最终还是走到了全国的前面,没有辜负重托。所以,今后的征途尽管也不可能一帆风顺,但我们有信心、有决心继续当好排头兵。”
几年过去了,在党中央、国务院的关怀与指导下,在省委、省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广东以思想大解放推动经济社会大发展,在国际金融危机的严重冲击下率先突围,贯彻落实《珠三角地区改革发展规划纲要(2008-2020年)》开局良好,国家公布的“十二五”规划纲要共有29处涉及广东,与“十一五”相比明显增加。黄华华在今年4月就广东贯彻实施国家“十二五”规划纲要的有关问题接受南方日报独家专访时,再次强调了对广东如何继续当好排头兵这一重大课题的使命感,“国家‘十二五’规划纲要在推动东部地区率先发展、产业转型升级、海洋经济发展试点,以及深化改革开放、粤港澳合作等方面对广东提出了新的更高要求。这表明国家对广东‘十二五’发展寄予信任和厚望,也赋予广东更重要的使命和责任”,“我们要认真梳理和细化国家‘十二五’规划纲要中涉及广东的事项,充分利用好国家给予的政策条件,全心投入搭建好转型升级平台,全力以赴完成好国家赋予广东的各项任务,继续推动各项工作走在全国前列,当好推动科学发展、促进社会和谐的排头兵”。
活电脑般的精准思维与诗人般的赤子情怀
黄华华毕业于中山大学数力系数学专业,作为理科方面的专才,其超强的逻辑思维能力和记忆力可谓是众所周知。省内不少干部私下称赞他是一台“活电脑”,有关广东经济发展的数据和广东经济社会方方面面的情况皆能脱口而出,不看稿件就能一口气列举几十个数据,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而鲜有出错。每年到省“两会”聆听他所作的政府工作报告的时政记者们对此有口皆碑。
而作为长期从事省政府政务报道的南方日报记者,对此感受尤深:黄华华岂止对数字有着超乎众人的敏感,他对于文字材料也称得上到了过目能诵的地步。历届的省长顾问会,黄华华经常要在短短两三个小时内会见十位八位顾问或顾问代表,在前后两轮会见的短短十来分钟乃至数分钟的空隙里,他会把顾问本人和顾问所在公司的背景材料快速浏览一遍,默记在心。在随后的会谈中,黄华华对顾问所在公司的发展情况乃至顾问本人的背景、爱好和特长侃侃而谈,如数家珍,每每令顾问及顾问代表们对省长的博闻强识折服不已,对省长的关心入微备感温馨。
每当有人向黄华华请教其超强记忆力的奥秘所在时,他都笑着说,“无它,用心而已。”
与其出色的逻辑思维能力和记忆力广为流传不一样的是,黄华华在文学方面的喜好与才能鲜有人知。直到今年9月底,一组题为《广州新景赞》的组诗刊登在了南方日报的版面上,人们才领略到了他的文采。
广东省作家协会副主席、著名诗人杨克在其题为《诗写历史 志壮情怀》的评析小文中由衷地感叹:“他的形象思维能力如此之强,实是出乎我的意料。这组诗尽管在格律方面不甚考究,然而瑕不掩瑜,其敏捷才思、充沛激情、丰富想象、率真性情均给人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他用深情和真爱默默地注视这片繁荣的土地,拳拳赤子心渗透字里行间,有情、有爱、有感、有盼。”
事实上,除了集中发表的这五首诗作之外,黄华华在重庆、江西和我省的深圳、河源、阳江、韶关以及近期出访欧洲时已留下了十数篇诗作。近日,南方日报记者在黄华华繁忙公务间隙请教其写诗的渊源时,他笑着告诉记者:“虽然我大学读的是数学专业,但我中学时代就爱好文学,工作之后虽然公务繁忙,但一有空就读读诗歌,陶治情操。2010年广州亚运会开幕时,被开幕式的壮丽场景所震撼,为广州大变之后的美景所鼓舞,才开始了创作诗歌的尝试。”
“作诗是一门大学问。作为初学者,我自感在遣词、炼字上还要下苦工夫,学无止境啊。但古人说‘诗言志’、‘诗言情’,我对广东这片热土有拳拳之心、赤子之情。退居二线后,搞点创作,一则陶治情操,二则还可以为一线工作的同事们鼓与呼啊。”对于其开始不久的创作生涯,黄华华作了如此坦诚的剖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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